Nostalgia

他們都在要分開的時候說了很多話。
要說沒說的、說要說的，時間就過去了。
分開的瞬間變的很長。

下雨的時候，撐著傘，握著手，說話。
「冬天最不適合下雨，真的很冷。」
他挨著她。
「喝熱巧克力吧。」
「有棉花糖的那種喔！」
拜託，用紅色馬克杯裝。

冬天有太陽的時候，紅色毛線帽，灰色毛線帽。
「你說怎麼辦才好？」
手繞過肩膀。
「找書來研究囉，這是誠品的作用。」
我的倫敦在你的英國。

捷運站就在前方，出口三。
擁抱的耳朵貼著耳朵。
像吃完布朗尼蛋糕前的捨不得。
「還有幾天？」
不想看著她的臉。
「兩天。」
大衣的厚度還增添了一點距離。

木頭桌上有兩杯熱巧克力，剛好跟沙發夾住兩個肩膀。
冬天適合《Love Actually》，尤其是假裝唱詩班那段。
「誠品有幫助嗎？」
「大笨鐘、Harrod百貨、裘德洛。」
他不想看著她，她不想看著他。喝巧克力好了。
頭重到掉在他的肩膀上了。

飛機應該是這世界上最令人傷心的交通工具。
會把人丟到太遠的地方。
「還不到一萬公里，很近的。」
紅色毛線帽在他前面笑了。
「嗯，知道。」
「9787。」幹嘛同時開口。
他跟她一起笑了。


飛機嗡嗡起飛。飛進去雲裡面。
距離開始起飛。飛進去雲裡面。
我的英國開始沒有倫敦。
「有你。」

耳朵裡唱起一首歌。
那是那時候他在他懷裡的那首歌。
突然好清晰。
原來是這首歌。原來是這首歌。
好刺耳。
他為什麼要唱出這首歌。
他為什麼也喜歡這首歌。
突然好清晰。
聲音穿過耳朵之後變成記憶。
我開始分不清那些才是你。
好刺耳。
好酸。

這首歌讓我坐過站。

這次真的要下車。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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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是壞人。
她想，這世界上怎麼會一直有人跟她說他是壞人。
另外一個他也是有這麼說過。
那個他有沒有說過她忘記了，不過不用說她也感覺的到。

壞人?
她其實也弄不懂這是個什麼意思。
他說這個是想要表達什麼。
只是不喜歡有人這麼坦白就先拒絕了她。
雖然搞不懂，但這不就是擺明在說：請勿靠近；或是：本方不負任何責任。

他不那麼像壞人，不過當他自己說出口後，她也不想否認了。
他也不像壞人，不過相處之後，她想把他抓去管訓。
他也不像，只是後來她一切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她聽到都會怕。
壞人? 是到底有多壞?
這世界就是不能有人拿出真心來面對人。
拿出真心比較吃虧? 
真誠說話比較厲害?






她弄不懂、猜不透。

她想在他身上找到一種解釋。
她就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
可是事情並不順利。

她猜。
對他來說，到底是要解釋什麼？他有點不懂。
她自己想。好像進入黑洞。
黑洞進的去，出不出的來就不知道了。
就是牛角尖，想好多。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人生本來就應該不用什麼事都得到答案。
她也有再想一些辦法，好像進行什麼案子一樣。
可是，真的會有辦法嗎？

她還不知道。
她只承認，有些東西她不想失去，有些東西她不想妥協。


也許她一直害怕有答案
也許他一直害怕有答案

慘忍的真話，好聽的假話，要選哪一個？



我終於發現女生真的很傻。
寧願聽好聽的假話，也不想聽到殘忍的真話。
雖然真話總是特別傷人。
但也特別清醒。













不過不過



認真就輸了。

如果在愛情的最外圍有一條線
那她就是站在線上後又開始後退的那種人

不是不期待
是有時候看太清楚而不想明白
是有時後靜下心來卻沒有答案



0427

玻璃水杯還有大概兩大口的量，但他們之間的話題卻已乾涸。
不是她要這麼直接，這只不過是個事實罷了。
不過，這又是誰造成的？
是誰先開始閃躲？是誰先開始敷衍？
片面之詞那招根本不適合他來使用。
她還是有腦袋的。

不想再傻裡傻氣的說話了，她真的聰明。
聰明到自己會傷心的那種地步。
不想再假裝一切都很ＯＫ，她是該結束。
假裝到自己眼睛都會有水竄出。

「有話想說嗎？」他揚著頭。

「就是這樣了吧？！」
「可以了吧？」
「到這裡就可以了，這樣還有機會和平相處。」
「That's all. 」

起立轉身，付帳。
她沒看見他的反應，不過，也不用了。

不是她要這麼直接。
她真的聰明，但也笨。笨的這麼聰明，也難得。




戶外陽光溫暖的刺眼，溫暖的滴出水來，但卻擁有重生的力量。 











－－－

真真假假。

她一半一半。
一半務實，一半逃避。
她心裡有好多想做的事，但真的要說出來就如同芝麻蒜皮般的不上檯面。
她好像有很多朋友，不過按著手機卻不知道打給誰。
她住在城市，但心裡更像無人小鎮。
她容易逃避不切實際，但還是努力與現實連結。
她容易不甘心，坐著無奈的時間比行動多。
她敲著鍵盤，想打出真心的文字，卻...
她想過用真面目示人，但可行性仍在評估。
她其實可以，還在練習。
她試著發飆砸東西，可是砸了還要再買一次。
她喜歡看雜誌，卻嫌貴買不下手。
她喜歡看電影，卻不想去一個都是雙人行動的地方。
她選馬，因為這是自由的象徵。
她有面具，卻拿不下來。

電梯停住了，再一次。

每每往他家跑的時候總是會遇到大樓電梯壞掉。
剛開始真的害怕，不過久了也就習以為常。

在這漆黑的環境，原本都是會下意識拿起手機叫他找人維修。
但這次，好像有了一個體悟。

這電梯的情形，不就像他們的關係一樣嗎？
不上不下。

該通往那門口的路，她已經重複的停留離開好多次。
一開始的離開很不安，但還是屈服那熟悉的懷抱。
後來，可有可無。
連他的下一步，她都不想猜了。

謊言乏善可陳。



「林伯伯，麻煩你幫我請電梯維修的人過來一趟，我被困住了。」
跟管理員說著。



電梯亮了。

按著一樓。










她心想，「那九樓我是上不去了，也回不去了。」

他躺在哪裡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部分就只是換個姿勢。
有點慘。
悶悶不樂。

他已經好久沒有使用對話的功能了。
這樣會不會忘記怎麼說話？

有時也會三不五時收到莫名奇妙的關心。
但都不對，或是胡鬧。
怎麼會怎麼會？













手機好久沒響起來。
他好可憐。
所以我才胡亂打一篇文章。
希望有人會注意到我手機，順便打電話跟我聊天。
哈哈，我的目的好隱密喔。









－－－

我的選課系統竟然沒讓我選到體育課。
不上好像又不行。零學分真的有困擾到我。
這是在開我玩笑嗎？
（唉唉）

她有種突然開竅的感覺，類似恍然大悟。

眼前的霧都散去了，但空氣很冷，腦袋也有著顯著的清醒。

她不會喜歡人了。
不是不再喜歡別人，而是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了。

所以，決定放棄。
因為太捉摸不定的東西，搞不定。
就算現在想哭的亂七八糟，但還是依然放棄。

「好不像熱血的我。好沒機會的我。好沒用的我。」
自怨自艾。



「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
她問自己。

是不是真的變了很多呢？
我想她自己也不曉得。

她空閒的時候會想這些日子以來是否已為許多人事物都變了許多。
可是誰會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所不同呢？

她開始武裝自己，因為她感到不夠放心。
她開始一人步調，因為她發現沒有人真的了解。
她開始看淡事物，因為她知道沒有什麼是真正永遠不會離去的。
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一個女生。
也看不清。

世界已經跟她當初所認識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是非對錯再也沒有界線。
人們的嘴巴開始肆無忌憚的侵略她。
可是又有誰可以不活在別人的期待下？
許多莫名的言語要她往前邁進。
她早就看不清什麼才是她所想要的目標。
彷彿霧裡看花。

現在，她或許只能安慰自己說：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的出口。
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

我在學大亮的代名詞恐懼症。